旅行之前,先来看文化攻略
玉门关外闻春风
鸣沙山下舞飞裙
敦煌的地质景观——雅丹为何神奇?
敦煌学与荐书
敦煌的诗词
敦煌的双线旅游
敦煌流失的文物
敦煌的不同玩法——特工采访(待定)
敦煌徒步复盘
三毛的魂归之地
有时候时候,一个城市的知名是因为一名作家,而那名作家慕名那座城市往往受到一种历史文化的牵引。城市因为作家而愈加知名,如庞普洛纳与海明威;当然也不一定是作家,就如巴塞罗那与高迪,菲格拉斯与达利。
很多人年轻的时候,都有过流浪的梦,就如对三毛的追逐。可是最后,她却选择魂归敦煌……
这是一种浪漫主义。年4月,拍完《红尘滚滚》,三毛只身赴西北,她最神往的地方——敦煌莫高窟。
苍茫的大西北,天高地宽,或许唤起了她往昔在撒哈拉大沙漠时期回忆,也或许她本身就挚爱那种无垠与空旷。
在《夜半逾城--敦煌记》中,它写道:
在接近零度的空气里,生命又开始了它的悸动,灵魂苏醒的滋味,接近喜极而泣,又想尖叫起来。很多年了,自从离开了撒哈拉沙漠之后,不再感觉自己是一个大地的孩子,苍天的子民。很多人对我说:心嘛,住在挤挤的台北市,心宽就好了呀。我说:没有这种功力,对不起。
在我们往敦煌市东南方鸣沙山东面断崖上的莫高窟开去时,我悄悄对伟文说:你得帮我了,伟文,你是敦煌研究所的人。待会儿,我要一个人进洞子,我要安安静静地留在洞子里,并不敢指定要哪几个窟。我只求你把我跟参观的人隔开,我没有功力混在人群里面对壁画和彩塑,还没有完全走到这一步。求求你了--
当那莫高窟连绵的洞穴出现在车窗玻璃上时,一阵眼热,哭了。我打开了手电棒,昏黄的光圈下,出现了环绕七佛的飞天、舞乐、天龙八部、胁待眷属。我看到画中灯火辉煌、歌舞翩跹、繁华升平、管弦丝竹、宝池荡漾--。壁画开始流转起来,视线里出现了另一组好比幻灯片打在墙上的交叠画面--一个穿着绿色学生制服的女孩正坐在床沿自杀,她左腕和睡袍上的鲜血叠到壁画上的人身上去--那个少女一直长大一直长大并没有死。她的一生电影一般在墙上流过,紧紧交缠在画中那个繁花似锦的世界中,最后它们流到我身上来,满布了我白色的外套。
三毛的作品,很多,我只喜欢看《撒哈拉的沙漠》。但是要了解她这个人,如《雨季不再来》《梦里花落知多少》也是需要了解的,那些作品我不是特别喜欢,是感觉有种宿命在里面。
敦煌之辉煌
敦煌,大而盛者,在历史上却淹没千年,尤其是莫高窟后被发现,遭受百般磨难。莫高窟虽在漫长岁月中受到自然侵蚀和人为破坏,其艺术价值仍是当今世界上任何宗教石窟、寺院或宫殿都不能媲美的。
这里不得不谈一谈莫高窟的历史。
早在东汉末年,佛教自印度经新疆东传,许多从西域来的佛教徒开始在敦煌地区长期停留,翻译佛经。
公元四世纪初,敦煌城西南30里左右的鸣沙山已成为佛教圣地了。敦煌著名的书法家索靖(公元-年)曾在山上题写“仙岩”二字。
公元年(前秦建元二年),云游法师乐樽来到敦煌,在很远的地方,看到鸣沙山对面的三危山上,金光万道,灿烂耀眼,好似千佛聚会显圣一般,顿时心中大悟,便留在此山,日日凿岩开窟,建造佛龛。此后,法良禅师东来,也对此地感到惊异,遂在乐樽所凿洞窟附近再凿洞刻像。
这就是敦煌莫高窟的开端。从那时起,众多的僧侶陆续来此开窟建寺,雕像写经。在经历了北魏、隋、唐、宋、元几个朝代近年以后,这儿留下面多个石窟(至今尚存多个),还有多平方米的壁画,尊彩塑雕像和余件从晋到来的各类文书。
消失的经书
公元十世纪末,西夏攻入敦煌。敦煌各大寺院的负责人商议,将各自寺院的图书都搬至莫高窟第17号洞窟内,一层一层地放好,并在洞前建起夹层复壁,然后率众远走他乡,逃避兵灾。
从那时起,直到公元年止,多年的时间里,这些藏书的人包括知情者一直没有回来,第十七号洞窟(又称藏经洞)便一直默默无闻地封闭着。
重见天日
王圆篆,湖北麻城人,年轻时当兵来到了西北,后流落到甘肃的酒泉地区,出家当了道士,最后落脚到敦煌莫高窟下面的太清宫内。
太清官分上中下三层,分别由王道士和一个和尚、一个喇嘛管理着。太清宫墙上开有一个小门,门外对着的,正是堆满了近千年风沙的莫高窟。
王道士虽然是个不识字的农民,但他对于宗教却有着一种近乎病态的痴迷。当他发现有着无数壁画和佛像的洞窟内堆满了积沙时,便决心要清除这些积沙,重新描绘洞里的菩萨像。
公元年(清光绪二十六年)5月,王道士用他化缘和做法事得来的银子,雇来一个姓杨的帮工,与他一起清除莫高窟洞内的积沙。
旧历五月二十六日这一天,王道士和杨助手在清沙时,无意中将水冲进了莫高窟北端七佛殿下现编号16窟的甬道中,于是甬道北壁前人封墙的地方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王道士用芨芨草从墙缝中插进去试探,发现里面有个秘密紧闭的小板门。
打开板门进去一看,王道士被自己无意中的发现吓了一大跳。展现在王道士眼前的是一间幽黑的长方形内室,高厘米,宽约厘米,里面都堆满了一包袱一包袱的经卷、文书、绣画和法器等。
散落各地的文物
王道士面对着这一切,除了惊奇之外,还有些手足无措。王道士不认识字,他在这些藏物中翻了翻,挑出了几幅绣有“水月观音”的绢画。这个当过兵的、心里有着“组织”观念的王道土想,怎么办呢?还是赶快报官吧!
于是,王道士选了个黄道吉日,将这几幅绢画送到了当时敦煌县衙门,并对当时的县令严泽汇报了莫高窟发现大量藏书的情况。
严知县见了这些绢画,听了道士的讲述,并没有做什么表示,因为他就要离任了,哪里有闲心管这些烦事!为了表示公事公办,他便手存了两卷绢画。
从知县衙门回来,王道士觉得惴惴不安,这样一洞书籍藏物,为何无人来过问呢?不识字的王道士又请人写了一个“上禀当朝天恩活佛慈禧太后”的草单,打算直禀“老佛爷”,但终因路远无法投递而作罢。
新上任的敦煌县令汪宗翰看见前任知县留下的两卷绢画,觉得是有些价值的东西,于是,他来到莫高窟,从藏经洞中拿了一批经卷和一些碑帖的拓片等。他将其中一部分连同报告上司的信一起寄给了甘肃学台叶昌炽,另一部分则分散送人。
年初,甘肃学台叶昌炽才收到了汪宗翰寄来的文物和信。长于金石、版本、校勘的叶昌炽经过考证后,认定是唐朝遗物,于是他将考证结果记录在了自己的著作《语石》中。若干年过后,《语石》便被人看成了“敦煌学”的开山之作。
叶昌炽对于这批文物,还是十分关心的。当下他便建议甘肃省政府将这批文物运至省城兰州妥善保管。结果,藩台衙门的人却认为,花五六千两银子来运一堆“旧纸”实在是不值得,便以缺少运费为由驳了回去。一年之后,即年,甘肃省才对这批文物下了一纸空文,命敦煌县衙门清点这批遗书。令王道士就此封存保管。
遗书发现以后的第四年,王道士却收到了这样一道无所谓的命令。
后面的故事,大家或许都知道了,外国的文物贩子斯坦因自称虔诚的宗教徒,从王道士手中骗取或者购买了大量敦煌文物;慢慢的,法国的、日本的、德国的、美国的、俄国的文物贩子、汉学家一一拜访敦煌,不断掠夺经书、文物,以至于目前散落世界各地。
同时,在甘肃、新疆沿途,也各有敦煌文物出现。
年,受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所之约,从欧洲考察敦煌文物照片归来的向达参加了西北史地考察团,并接受北京大学的委托进入西北考祭。向达进入敦煌后,看到莫高窟无人可保管,文物任人破坏,十分痛心。
年他返回重庆后,便在《大公报》上发表言论,提出莫高窟干佛洞应收归国有,交由学术机关管理,并倡仪国人群起支持,促使国家重视。在向达的呼吁奔走下,保护敦煌莫高窟,研究敦煌艺术的敦煌艺术研究所终于在年成立。
敦煌文物和壁画的发现与遗失涉及一段非常漫长的复杂的历史。余秋雨在他的《道士塔》中写到:
莫高窟大门外,有一条河,过河有一溜空地,高高低低建着几座僧人圆寂塔。塔呈圆形,状近葫芦,外敷白色。有一座塔,由于修建年代较近,保存得较为完整。塔身有碑文,移步读去,猛然一惊,它的主人,竟然就是那个王圆箓!历史已有记载,他是敦煌石窟的罪人。我见过他的照片,穿着土布棉衣,目光呆滞,畏畏缩缩,是那个时代到处可以遇见的一个中国平民。他原是湖北麻城的农民,逃荒到甘肃,做了道士。几经周折,不幸由他当了莫高窟的家,把持着中国古代最灿烂的文化。他从外国冒险家手里接过极少的钱财,让他们把难以计数的敦煌文物一箱箱运走。今天,敦煌研究院的专家们只得一次次屈辱地从外国博物馆买取敦煌文献的微缩胶卷,叹息一声,走到放大机前。完全可以把愤怒的洪水向他倾泄。但是,他太卑微,太渺小,太愚昧,最大的倾泄也只是对牛弹琴,换得一个漠然的表情。让他这具无知的躯体全然肩起这笔文化重债,连我们也会觉得无聊。
这个麻木冷漠的中国人呀,这样的讽刺让我想到鲁迅的作品。王道士的行为显然是不妥的。然而他报告官府和朝廷,有人受理吗?把一个民族的耻辱统统压到王道士身上有用吗?如果没有王道士?莫高窟会如何呢?
对于历史,再多的苛责也没有用,如果将敦煌的文物丢失,怪罪于区区一个王圆箓,那么八国联军侵华、圆明园被毁又该怪谁呢?今年来敦煌研究院为敦煌的文物保护做出了不少贡献,而且与其他博物馆也有合作,展开敦煌文化的研究。
流失在外的敦煌壁画
好啦,我是知识的搬运工。。。敦煌系列就暂时到此结束。
今日碎碎念:
读到这里的肯定都是极有品位的人,我目前在众筹去徒步(至于原因和我能给的回馈,见玉门关外闻春风),这是敦煌系列的最后一篇文章,依然附上
转载请注明:http://www.aideyishus.com/lkyy/139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