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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是糖果盒,尾仲浩二镜头下的千禧年

发布时间:2023/5/17 16:5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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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分享生活的灵感Voicer

“那时正处于终于要送别20世纪,迎来崭新的21世纪之际,全世界都有一些喧嚣。”

年,40岁的摄影师尾仲浩二住在东京。他喜欢在天气好的日子,带上胶片机漫步街头。作为森山大道的学生,黑白照片一度就是他的所有。来到东京后,他才开始尝试用彩色胶片记录这座大都会,并出版了个人第一本彩色摄影集《TokyoCandyBox》。

四年后,他以上海为起点,开启第一次中国之旅。在这里,他同样看到了另一座处在时代转折点的城市,并将这些照片集结出版,取名《上海火锅》。

无论糖果还是火锅,尾仲浩二的镜头忠实记录下了世纪之初,两座大城市热闹喧天的样子。20年后的今天再重温这些照片,很难想象我们曾经那样生活过。

●《TokyoCandyBox》

我们联系上尾仲浩二邀约采访时,他正在北海道旅行。日本国内旅行政策放松后,他结束了漫长的居家生活,踏上为期三周的摄影之旅。

虽然已年过六旬,尾仲浩二仍未停止摄影。他还是使用胶片拍摄,并在自己的暗房里手工冲洗,一张张仔细调整色彩。

旅行,是尾仲浩二创作中的重要环节。高中毕业后,他加入了森山大道的CAMP画廊,并在那里举办了个人的第一次摄影展“背高的泡立草”。

●CAMP成员合影,此时尾仲浩二正在后排接电话

尾仲浩二的早期作品大多拍摄于四处漫游之际,他用黑白胶片的影调记录下那些沉默悠远的城市郊区或乡下小镇。与森山大道不同的是,他的黑白照片里鲜少有激烈的情绪。纵使有忧愁感,也是淡淡的。

“在各地的风景中,我在寻找故乡福冈的影子。”

●他的早期黑白摄影集《SlowBoat》

偶然的机会,他得到了一部彩色放大机,从此打开了彩色摄影的大门,也彻底摆脱了森山大道这位名师的影子。

在相机取景框里,整个东京的色彩都向他涌来。浓烈的红色、黄色、蓝色、橙色,即便只是粗粗一瞥,也能感受到世纪之交时,这座城市的热闹非凡。《TokyoCandyBox》就在这个背景下诞生了。四年后,他又在旅行中拍摄了同样喧嚣灿烂的上海。

二十年过去,世界整个变了样。无论东京还是上海,千禧时代的街景大多都人非物换。好在我们可以时不时揭开尾仲浩二的“糖果盒”和“火锅”朵颐一番,重温那个耀眼的时代。这就是摄影的魅力吧。

●花衬衫爱好者尾仲浩二

东京年

一罐满满糖果盒

●《TokyoCandyBox》

年,我从一间狭小又黑暗的房子搬到一间视野良好的房子。每天早上起来打开窗户,就看到辽阔的天空,所以我每天都带上相机去拍摄东京。

此前,我的黑白摄影可能追求的是昏暗沉重感,但彩色摄影并不需要这么做,可以非常自由地拍摄。

voicer这是你尝试彩色摄影后的第一本摄影集,20年后当你回顾这些照片,对色彩的理解和使用有没有发生变化?

尾仲浩二此前,我一直将在各地拍摄的黑白照片视为自己的创作,但这个拍摄东京的系列,让我发现了彩色摄影的乐趣和自由。总之有色彩就很开心,我使用了对比度强的胶卷和相纸,并用颜色更深的墨水来印刷。二十几年过去了,现在我更喜欢稍微柔和一点的颜色。

voicer年的东京街头,给你留下印象最深刻的三种颜色是什么?

尾仲浩二在暗房里制作《TokyoCandyBox》时,我很在意天空的蓝色。不想要正片(注:一种相对负片而言的胶片类型)那样的深蓝,而想要小孩用蜡笔或彩铅涂画天空时的那种蓝。因为我想把它做成图画书的样子。其他红色和黄色也是如此,我不想要鲜艳的颜色。这种想法至今也没有改变。

voicer你觉得人们为什么仍会好奇世纪之交的东京?日本的年轻人也会怀念千禧时代吗?

尾仲浩二去年东京奥运会,城市街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在此之前,东京也多次因地震和战争而被摧毁。欧洲曾以原样重建战争中被摧毁的城市,而东京却创造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城市。这可能是因为日本人有一种珍惜古物的心态,也有一种接受改变的无奈感。即使是现在,东京这座城市也在不断变化。无需考虑城市统一景观,建造了一栋栋设计迥然的大楼。所以我觉得在东京边拍照边欣赏照片非常有趣。

我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看待自己出生时的事情,但恐怕在接下来10年左右,等他们过了40岁时,才会从当时的照片中感受到怀念和回忆等情绪吧。我觉得照片就是这样的存在。

千禧年初

「上海火锅」烈火烹油

●年尾仲浩二在上海

那时,我在中国停留了一个月,去了苏州、无锡、南京、北京等地旅行。我对上海印象很深,因为上海是最早抵达、待得最久的城市。为了迎接世博会,上海进行了城市改造,其规模之大、速度之快,令我惊讶。我一手拿着城市地图,乘坐公交或火车,每天在街上转来转去,疯狂按下快门。

voicer《上海火锅》是你年第一次来中国时拍摄的作品,当时的创作背景是怎样的?为什么会来上海旅行?

尾仲浩二年12月,我在ZEIT-FOTO画廊举办个展“MATATABI”。在那之前我离婚了,那段时间精神上和经济上都很痛苦。ZEIT-FOTO的老板石原悦郎先生在展览上购买了很多摄影作品,并邀请我(来年)4月同去上海。ZEIT-FOTO当时正向中国发展,在上海的亦安画廊和上海美术馆都举办了展览。

voicer那趟上海之旅,有没有遇见印象深刻的人或事?

尾仲浩二在上海的时候,我每天早上都会在旅店前面的小食堂里吃粥和馒头。在离开上海前的最后一晚,食堂的家属、员工们邀请我晚上一起吃饭。我忘不了当时那个大牛骨锅的味道。

voicer在上海街头,什么最吸引你按下快门?为什么摄影集叫《上海火锅》这么个有趣的菜名?

尾仲浩二上海的魅力在于它是一座融合了不同国家和地区文化的国际都市,将现代化街道和从前的生活方式共同融于火锅之中,十分“美味”。我从《TokyoCandyBox》的标题想到了“上海火锅”。

年因为是独自旅行,所以没有吃到火锅,几年后再次和妻子来上海吃了好几次。我很喜欢!有人告诉我,火锅不是上海的特产,但东京也一样,糖果不是特别的名产哦。

上海和东京

变化的和不变的

●《TokyoCandyBox》晴海Harumi

回头看看,也许现在真的就是当时的未来吧。彩色胶片已经成为过去的旧事物,如今的摄影甚至已经进化到无论用数码相机还是智能手机拍摄,都是极其司空见惯之事。在那个时候,完全没有想象过会出现智能手机这种东西。而且通过ins能够和全世界的人很方便地进行交流以及发送照片,实在是令人吃惊。

voicer21世纪初的东京和上海似乎截然不同,在你看来,那时这两座城市有没有相似之处?以及生活在这两个城市的人呢?

尾仲浩二在东京和上海,都有很多人怀揣梦想而聚集在一起。在那里,有人期待着和他人共同创造新鲜事物,也有人等待着将他人当作利用工具。我觉得东京和上海是一样的,一切都混在一起,盘旋在一起,推动着一个巨大的城市。这一点现在也不会改变,而且今后也一定会是这样。我在东京住了40多年,是因为喜欢在这样的城市里生活的人们。

●以上选自《上海火锅》内页

voicer从那时起,你更频繁地往来于中日之间。和20年前相比,东京和上海都变化巨大,想听听你直观的感受是怎样的。

尾仲浩二日本一直处于长期衰退之中。政府企业在文化艺术方面的预算不断缩减,不少优秀的日本艺术家已经将活动和发布会的阵地转移到国外。我这几年在中国看过画室、画廊等等,也和很多作家和相关人士聊过,真的很羡慕这里能积极发展文化艺术,资助年轻艺术家,并培养了一批喜爱文化艺术的人。

●以上选自《TokyoCandyBox》

无论世界变得怎样

都要继续拍照啊!

●尾仲浩二仍然保持着暗房的工作习惯。图片来源:无像工作室

当我拿起相机出去拍摄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兴趣和好奇心与20年前的自己相比并没有太大变化,高兴又悲伤。

voicer疫情对你的工作生活影响大吗?

尾仲浩二年1月的韩国摄影展是我最后一次去国外了。原定3月份去美国的计划取消了,原定在中国举办的个展和群展也延期了。因为在日本办展也很困难,国内旅行也受到限制,所以居家时间变长了。我就在暗房里做了很多印刷品,出版了好几本摄影集。

voicer你对数码摄影经历过一段复杂的心理活动,从不习惯到决定接纳,也曾说要从胶片转向数码,现在习惯数码摄影了吗?

尾仲浩二虽然有几次带着数码相机出去旅行了,但总觉得没有在拍照的感觉,不太熟悉。所以现在我还在用胶卷拍照。

不过胶卷总是与数码为伴,比如我会用数码相机复制旧的正片,然后用Photoshop加工后出版摄影集。

voicer摄影对你来说,是什么?

尾仲浩二是我存在的理由吧?

voicer目前手头有什么正在进行中的摄影集,可以介绍下吗?

尾仲浩二摄影集《DISTANCE》已于去年完成,这本是由南美委内瑞拉的设计师重新编辑印刷的,但由于疫情的影响等原因,还没有送到日本。我还计划在中国出版社制作页左右的彩色摄影集,非常期待!

●新版《TokyoCandyBox》封面照片,由无像工作室出版

不知你是否也曾幻想过

一觉醒来还生活在千禧年

铺天盖地的美丽色彩

是希望和梦想的最佳象征

曾与那个时代交臂的人

大概都很难忘怀那种热烈的能量

幸好摄影为我们记录下了这一切

看了尾仲浩二的千禧街景

也在评论区聊聊你的千禧回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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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东京是糖果盒,上海是火锅,尾仲浩二镜头下的千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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